TEDxTianhe 吳曉亮演講稿
首先非常歡迎大家來到,TEDx天河。剛剛聽到大家熱烈的掌聲,我知道大家在鼓勵一位,偶像派的導演,謝謝大家。
說真的,當導演是有風險的,大家知道,是有道德審核的,你們都懂的。那么在當這個導演之前呢,我還做過幾年像劉軒那樣做主持人。我覺得主持人和導演的距離就是,你的身材會從這樣變成這樣。你的想法也會從這樣變成這樣。我今天要說的是,那些名字的背后這樣的一個題目,之所以先給大家輕松一點,可能后面的話題稍微略帶有一些沉重。因為說起紀錄片,他們都會覺得很枯燥。因為我們發現紀錄片有兩種表達,第一種表達是國家化的表達,大家看到的《大國崛起》,《公司的力量》,最近都在熱播的《南水北調》的工程紀錄片,這個國家真了不起,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,有那么大宏大的工程。而事實上還有一種表達是個體的表達,他們是來自一些獨立的紀錄片的導演,他們關注著邊緣人群,他們關注著那些在春運的時候,急急忙忙,匆匆忙忙又渴望回家的人們。這是兩種,第一種你會發現很容易忽視個體,當國家上升到一個程度的時候,突然發現個體顯得如此渺小。第二種就不說了,這一種的弊端是,它很少人投資,沒有錢,實際上它們中間應該有一個商業地帶,我們一直在非常努力地去探索這個商業地帶,實際上也在這三年的探索的過程當中,我們也產生了很多的困惑,對于我們這個行業,對于我們要表達的事情產生了很多的困惑。所以我首先想說,我們在做著一個用商業去推動人文進步的一個事情。
在我的職業初期,很多人都實習過,我和許多普通大學生都一樣,都去實習,我實習的電視臺和實習的欄目都特別了不起,他們用了10年的時間,采訪到了全中國最了不起的藝術家,最了不起的科學家,最了不起的文學家,但是在這個族里面唯獨有一個是,大家的一個共識,就是我們不能采訪商人,我們不能采訪律師,因為他們好像都跟貨幣有著很直接的關系,我到今天為止,我應該在我的眼前,采訪了大概有上百位的,各色的、各種的人。
我第一個人的印象是特別深刻,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,是在河南濮陽的西辛莊村,他是村支書,他叫李連成。然后我去河南濮陽的時候,因為到的時候是夜里,所以基本上看不到一個太大的景象,等我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,我就發現整個西辛莊村的小樓林立,真的是非?,F代化,他們用的熱水器啊,真的是,這個人帶領他們致富了,就這么簡單的理由,這個人帶領他們致富了。而隔壁的那個村呢,非常的貧瘠,斑駁的土墻,矮矮的土房子,形成了非常大的鮮明的對比。然后李連成就跟我說,我現在發現采訪農民型的企業家有一個特點,他們喜歡蹲在地里邊來跟我說話,然后我們也跟著蹲,他和我說,小吳你看看這個,我是怎么致富的我跟你說,我們當時要技術人員沒有技術人員,要想做點事情是非常困難的,哪兒有技術人員呢,我們都不知道,那個地方叫上海,上海有技術人員,于是乎我就跑到國有廠門口去等,等到一個長得像技術人員的,長得像你這樣的,我們就去問他,你愿不愿意到河南去,你知道有濮陽這個地方嗎,就這么問,于是乎,終于有一個人,問了很多人,待了三天,蹲了三天,我現在發現很多偉大的成功都是蹲出來的,你知道嗎,蹲了三天之后終于有人愿意跟他走了,于是他慢慢地,慢慢地帶領這個村致富了。那個欄目,認為這樣帶領人們致富的,是可以播出的,而更多的人,更多具有商業化的人是不能夠播出的。
就在2004年,李連成先生獲得了“感動中國”的提名,再退后十年,到今天為止,從03年到14年,11年的時間,你會發現中國又走入了一個,剛剛是去商業化,走入了一個非常大的一個極端,就是,全部都是商業化,在機場,在報刊亭,在所有你能看見的地方,人們都會向你兜售著他們的成功之道,在紐交所的鐘聲響起的時候,你自己都會說,我要有一個夢想,假如它實現了怎么辦,但是就在去商業化和高度商業化的中間,我們能不能找到一條路,它直接通往我們內心的人文精神。
實際上,三年的時間,我們一直試圖用影片,用跟企業家的合作,用反反復復告訴企業家們,你們的東西是可以具有更加人文的表達,所以我們就開始做片子,這是我們在2012年的時候,和一家陶瓷企業共同合作的一個片子,張守智先生,陳若菊先生,楊永善先生,他們都特別的了不起,我反反復復地告訴企業家說,這個企業的顧問們,說你們不要拍攝你們的產品,擺在桌上的一個一個的陶瓷的產品,他們是你們的顧問,你應該有一個更好的視角去紀錄他們,于是乎我們就開始了全程的紀錄。
2013年,陳若菊先生去世了。11月,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特別的晚,但是我特別慶幸,我用一次商業的運作把這些珍貴的鏡頭紀錄了下來,我們拍攝的人物當中,有很多很多都是利用,商業的元素紀錄下來的,像Mr.Dally和鄧鐵濤先生,他們同樣擁有自己的品牌,一位將近100歲今年99歲的,中國的國醫大師,一位是88歲,來自于英女王頒授勛章的一個世界名模,她還培養出非常多的世界名模,培養出非常多的好萊塢的影星,實際上這個,讓我覺得它同樣是一種商業力量在紀錄著,我們拍攝鄧先生和Mr.Dally的時候,實際上,第一天拍攝鄧鐵濤先生,第二天拍攝Mr.Dally,我們團隊都覺得,我們合起來就190歲,你就會覺得你兩天之間,你在東西方文明之中轉換,在200年,兩個世紀的歲月長河當中,這種感覺太美妙了。
這同樣也是一個來自商業,孫天義先生,他是一位企業家的老師,在我們在了解,在跟他談的時候,他突然告訴我們說,我是1977年高考英語試卷的出題者,我們整個采訪思路重新改了一遍,我們是不是可以記錄這樣的一個人,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他的故事,告訴今天的中國,我們依然盼望著知識能夠改變命運。
我經常會看榜單,這真是一個充滿商業的大時代,我經常會看榜單,這是榜單又變化了,誰又當了首富了,誰的財產又增加了,誰又上市了。實際上我們想告訴所有的企業家們,實際上我們能夠用我們的商業的元素去做出很人文的東西,我們同樣能夠用很人文的東西去反哺我們的商業。去尋找到一個平衡點,而不要僅僅是國家化的表達,或者是個體化的表達。
今天是一個大時代,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,非常了不起的時代,我相信,實際上這一定是一個商業的大時代,這幾乎預見了,幾千年來最偉大的商業文明,在中國,我們是一個飛快崛起的時代,但是,我們會產生巨大的困惑,一個商業的時代,如何將人文的精神、將文明提高到一個高度上去。在我上大學的時候,讀艾略特《荒原》,是寫于1922年,在一戰之后,整個歐洲都特別的迷茫,歐洲人都覺得特別的迷茫。于是,艾略特用《荒原》這本詩集里面寫了大量的,來自于圣經當中,來自古希臘當中的,這種神話人物,他希望通過這種神話人物,來幫助整個歐洲的文明重回巔峰,這是我的一個小小的夢想,我不知道這種幫助有多大,在這個商業的時代里文明紀錄了這么多人物,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幫助今天的人們,幫助我們自己,讓我們的思維,讓我們的想法重回到一個高度上去,我不知道,那么好,大時代還意味著是商業的大時代,還意味著文學,是人文,是科學的黃金時代嗎,我經常也這么去問自己,如果說感性和理性交替著向我們解釋著這個時代的,各種的現象,可能一會兒是感性的,一會兒是理性的,那么作為一個,感性的人如果我們生活在一個理性的時代,作為一個理性的人生活在一個感性的時代,我們該怎么辦呢,我經常會這么問自己,這當然是我自己的一個想法。所以,我們的團隊,我們的想法,是去聆聽別人說,用更多的時間去聽每一位講者來說,實際上我特別希望坐在下面的是我,特別想聽到劉軒說,聽到莊女士說,我幾乎現在很少去說,而更愿意的是,去聽。
我有一個老外朋友,他中文說得特別好,他說他為什么中文學得這么好呢,就是因為他看到了這個字,中國的這個字真的太了不起了,一個“聼”字,下面一個心字,上面一個“一”字,這叫一心一意地聽,而且我想表達的是,聽,我就說是聽,沒有說聽見,我覺得聽見是一種狀態。我聽到了,然后把我的見地告訴大家,而我們,想說的是我們來聽,希望能夠你們來講,最后我想說,實際上到這里我們說了很多,我們的人文理想,我們的商業模式,我們希望找到一個平衡點,我想說,作為一個個體來說,實際上很難在人文理想和商業模式當中達到一個平衡點,我經常會跟我的小伙伴們說,我說,無論這個時代如何的去變遷,無論這個商業如何去發展,作為個體,請大家記住,人生總有一些“非賣品”,謝謝大家。